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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绊人心,当初何必要相逢 (第3/4页)
桃花眼一瞥瓶瓶罐罐密集的药箱,一眼便找到解白要的碧绿药瓶,连忙递了过去。解白接过,大拇指推开药塞,刺鼻浓烈的药味一下就蹿了出来,是他要的药,然后便小心将青川伤口处血红发脓的肉往外稍许分开,将碧绿瓶中褐黄色的药粉一点一点抖落撒了上去。 药粉一接触到发紫乌黑的血肉上,伤口处便腾起一小缕细微白烟,刺鼻的气味伴着腐烂发臭的血腥味随即飘散开来,伤口剧烈的疼痛激得昏迷中的青川也不由紧皱眉头难受闷哼一声。 叶寒的手被青川的手反抓得好疼,可叶寒自己却浑然不觉,只连忙俯身上前凑到青川面前,焦急声声唤着,“青川,青川,你听得见我说话吗?青川、青川……” 混沌无垠中漫无目的飘荡了太久,浑浑噩噩间那轻柔焦急却又异常熟悉的嗓音,断断续续不住从天边飘来,他挣扎着双臂费力向声音飘来的方向滑去,好累好疼,却越来越近,倏然一阵白光刺眼,他忍不住虚着双眼等适应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最先入眼的便是一模糊却异常熟悉的纤弱身影,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水雾朦胧泛着微红,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满是担忧,曾记得当年在清远寺时,自己身中□□被重兵追捕慌乱间逃进了姐姐住的静室,当他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时,看见的也是这样一双含忧带泪的水眸,望见自己苏醒过来,忧中生喜,不住喊着自己的名字。 “姐姐……”,沙哑虚弱的声音仿若跋涉千年而来,满经风霜辛劳却藏不住与她重逢时的欣喜,这一箭,值了! “青川,你醒了。”叶寒惊喜道,双眼盛泪亦盛着装不下的喜悦,“你放心,有解神医在,你不会有事的。”叶寒紧握着青川厚实微凉的大手,泪眼含笑望着他,满心忧喜交杂。 “姐姐……”,青川虚弱地唤着,他想抬起手来,他想擦去她眼中令她伤心的泪,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受怕,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失血过多再加上中毒,他现在竟然连为她擦拭眼泪的力气都没有,无力闭上眼,咬着牙,第一次他这般恨着自己的没用。 “姐姐在这儿,你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叶寒握紧着青川的手,轻抚着他纠结扭曲的脸,轻声安慰着他,一遍又一遍反复如催眠般,也不知是在安慰重伤濒危的青川还是在安慰担忧不堪重负的自己。 也不知何时起,室内一下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宁静中,解白静站在一旁沉默看了叶寒一眼没再说话,花折梅也以一种似愤似怒的眼神盯着叶寒,而躺在床上虚弱不堪的青川,也用那双如夜深邃的墨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叶寒,良久未动,哀伤却静泄成河。时间仿若定格,只有插在左胸口上的箭伤处,那重新溢出来的鲜红血液一点一点不停流着,染得满床鲜红,像极了两人成亲时的红帐千喜色。 然而这一切叶寒都浑然不觉,只关心问着青川,“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你再忍一会儿,等解神医把箭□□就好了。你若是疼,就握着我的手,忍一下就好了。” 青川依旧静静望着叶寒,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倏然虚弱一笑,全是万般讽刺,“……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多,在你心里,你仍旧还是只把我当成,弟弟……” 征战多年刀剑擦颈不知何为惧,而今日的一句轻柔软语却让他第一次知道了死亡的感觉。 原来不用一刀砍落头颅身首异处,也不用□□穿胸血流如注,只需她一句话,一句姐姐关心弟弟的话,就可让他心死如灯灭; 原来,她从来就没爱过自己,从来没有,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为此花费了数年来嫉妒憎恨宁致远,只因他是自己的情敌,可实际上呢?自己所嫉恨的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因为她从来就没爱过自己,从来没有,他与宁致远又何谈“情敌”二字,他在她心里一直不过就是弟弟罢了,从来都不曾变过,只是弟弟! “……”,看着青川的凄凉一笑,叶寒呆坐一旁不知所措,她这才慢慢品味出方才解白的沉默不语、花折梅的怒目以对,还有青川如墨深邃的眼眸中那满含哀伤的不可置信,三者共同交织出这一室异样的安静,原来皆来自于自己最初那一句“姐姐在这儿”的真情流露。 关心则乱,不经意间一句话泄漏了她隐藏在心底里最真实的心思:这么多年,他做了这么多,自己对他仍是亲情大于爱情,自己依旧还是爱不上他。夫妻这么多年,她骗了青川,也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