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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谁知几丈许,不抵风雪落满襟 (第3/4页)
位还不是属于其中一位王爷,无论是谁,柳府这皇亲国戚都是稳打稳拿的,说不定以后的太子也是出于柳家女。 如此显赫之举,可柳府府邸还是居于寻常人家之地,高墙大门,古实质朴,连一般商贾之家的奢华都比不上十分之一。大门外除了两座石狮子镇府,就只有两个奴仆迎立在大门两侧,负责接待和通报。 所以,当柳铭一下马回府,一路的风尘都没来得及换下,身居深宅里的柳太师就已晓,早支使下人让柳铭来见他,一刻不容缓。 柳府的质朴无华也许在他人眼里是一种清高,一种仕人才有的修养,但在柳铭眼里却深感发呕,深褐色的基调渗透在府里的一匾一木,像极了祠堂上一块块竖立的祖宗灵牌,压抑、冰冷、生厌生恶,而他那位老父亲无疑就是这偌大柳府坟墓中的一具活死人,同样让人不寒而栗,无法亲近,一板一眼全沾染着死人的腐朽气。 “父亲!”柳铭跪下行孝礼,但居上座的柳太师闭目不语,让人猜不出他是梦是醒,柳铭不由提高了音量,“儿子给父亲请安,儿子不在这几月,父亲身体可是安好?” 终于,柳太师“醒了”,缓缓睁开眼,老目疲态,默然看向恭敬跪于下方的柳铭,没父慈体谅喊柳铭起来,而是声音平硬开口,无怒无喜,“我听说你两个月前就离开云州了,怎么京城入了冬后你才回来?” 柳铭胸有成竹,对于父亲的问话他早有应对之言,信手拈来,“父亲可能不知,儿子半路接到密信,说渤海口处有那人的踪迹,所以改道去海州查实一二。” “消息可是属实?”柳太师右手拇指轻轻拭擦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琥珀扳指,一点一寸,一圈一圈,不厌其烦,擦拭得通体无尘,晶莹剔透。 柳铭抬头,满脸遗憾回道:“人上了岸,便没了踪影,白忙活了一场,不过父亲不用担心,从海州到京城之路,我已联络了吴越两王沿途搜寻追捕,定不会让那人活着到达京城。” 见柳铭说得信心满满,颇有把握,柳太师除了轻“嗯”一声便没了多余的话,但还是没有让柳铭起来,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年老容易忘事,只顾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琥珀扳指往复转动,不见厌烦。 柳铭有点拿不准父亲的态度,或者说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完全看透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永远沉默得像深山古刹中的一尊不动佛,笑不是笑,因为他的喜悦到达不了对方的心底,透着无尽的阴森和虚伪,藏着奸诈和诡计。 好像想起几步之外跪着的柳铭,柳太师突然开口慢悠悠问道:“我记得你成功渗进云州城时,有二三十余高手,而对方只有一人会武,若你踩准时机,突然发难,对方定占不到什么好处。若老天助你,恐怕你也不用到处寻找他的踪迹。” 柳太师说话永远是平平淡淡的调子,听不出高低回转,更没有喜怒哀乐,可往往这种平实无味的语调,却总能让柳铭莫名浑身一紧,犹如冷光刀锋朝他脑袋直飞而来,虽不见刀剑入眼,但杀气早已先行,不知何时就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刀捅入后背,猝不及防,命丧黄泉。 柳铭垂眼稳住了慌乱,双膝稳跪着不动,身子不晃,生怕父亲看出他的心虚,“父亲可能不知云州实情,那萧铮早已投靠叶家,云州府精卫全然出动,即使儿子成功渗进千余百人,借天时地利之便,也讨不到半点好处,所以才不得不的退居城外,保存实力,伺机而动。” “看来,是为父想得太简单,误会你了。”柳太师单手转着琥珀扳指,另一只手随意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柳铭随之站起,谨听父亲训导,但很可惜,柳太师年事太大,说了一会儿话体力就不支了,便摆了摆手让柳铭回去好生休息。 柳铭恭敬退后几步,便转身出了门,朱漆门大开,门外的雪色天明肆无忌惮地照了进来,衰老不堪的柳太师好似吸了天地的精气神,一下就精神矍铄,完全没有刚才老态龙钟之样,无声看着屋外满庭的雪色满地。 “老爷。”柳江林从一旁紧闭的偏房走出,轻手轻脚走到柳太师身旁,微弓着身子听候他的差遣。 “江林,柳铭延迟一月回来,他暗中处理了定国公府多少隐形财产?”父不父,子不子,人子隐瞒欺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