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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通君 (第2/3页)
都是神兽,仙界已经多年没有人达到过化神大成、渡劫成神了,所以神迹就显得尤其重要。” 听完这句,岑雪枝刚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 一行七人走到顶楼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正值黎明时分,一入凤台,终于得见阳光—— 凤台也是没有窗的,能见光,是因为这里也没有墙,四面都是木栏杆。 之前连吞提起凤台,岑雪枝还以为是一处供凤停歇喝水的地方,最起码要栽种梧桐树,挪来山泉水,结果竟然设计的如同一个鸟笼! 漆黑的木椽很稀疏,却不怎么透风,可见广厦的木材确实是神木。 但是这笼子……难道不怕神迹怪罪? 江琛又适时道:“凤台是供人奏乐的,台外有梧桐枝供凤凰停息,寓意人在笼中,如池鱼槛花,而神鸟在天,优游自适。” “人是这样想,可凤凰知道吗?”岑雪枝疑惑,“它见了笼子,不会以为你们要捕捉它?” 岑雪枝身后的魏七姑娘嗤笑一声。 魏宗主喝止她:“小七,不要对献给神鸟的乐师不敬。” 魏七姑娘没再多说,岑雪枝也明白了: 他们这是真的将神鸟当作了神,认为神知万事,无处不在,殊不知本体是神兽的连吞其实早就入世,甚至拒绝为魏家弹奏《箫韶》,已然将这些人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了。 魏家人对神鸟的事只字不提,只有江琛在认真为岑雪枝解释:“传说《箫韶》奏到第九章时,无所不知的神鸟会降临人世,奖励乐师三个问题的答案。” 岑雪枝勉强笑笑:“我会尽力。” 他将梅梢月取出,众人皆是一惊。 “这张琴……”江琛居然是在场唯一一个认得出梅梢月的,问岑雪枝,“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来连吞此前很少将梅梢月示人过。 岑雪枝含糊道:“因缘巧合,怎么了?” 江琛震惊过后,露出欣慰的表情说:“这世上唯‘缘分’二字,最难参透,梅梢月能跟了你,也算有福气了。” “哪里哪里,”岑雪枝惭愧不已,“是我有福气,才会遇见它。” “这琴就是梅梢月?”魏宗主听说过这张琴,也对岑雪枝另眼相看了,急急催促他,“那赶快奏乐吧。仙琴配仙乐,这次或许当真能引来祥瑞。” 文如讳一挥衣袖,掀起一阵清风,将凤台上的尘土卷去。 岑雪枝在凤台上唯一一张桌前席地而坐,双手摆在空空如也的琴池上,江琛立在他身后,取下腰间琴箫放在唇畔。 《箫韶》指法偏僻,九章各有千秋,对于刚学完岑雪枝来说,难度不可谓不大。 所以箫声一起,立刻压了琴声一头,连丝毫不通乐律的卫箴都听出来了。 可没什么见识的卫箴此刻心情仍然是激动的,全神贯注地看着岑雪枝抚琴的样子。 岑雪枝率先拨弦的几声,听起来平平无奇,只是他态度极其端正,在弹琴前焚香净手,现在又眼帘低垂,全身心投入在乐曲中,待萧声带着一阵风吹过,如墨长发轻轻飘动,更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俨然若谪仙。 但卫箴不敢多看,还要盯着假文如讳的动作。 假文如讳没有看岑雪枝,而是和魏家三人一起看着江琛,且眼神中带着一丝痴迷,同魏七姑娘一样。 卫箴看玉郎君也是一表人材,箫声吹得石破天惊,魏七姑娘会心悦他也是正常,只是文如讳或魏影从却是不可能的,因为毕竟文如讳是个亲手为别人点长明灯的人,魏影从又自视甚高,不可能会钟情江琛,这个人难道是…… 一章奏完,岑雪枝额头滚落一滴汗水,转而弹起第二章。 《箫韶》九章足有一个时辰,韵律优美,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耐,只有岑雪枝和卫箴两个人觉得时间太长——弹琴的是觉得太累,另一个则是心疼弹琴的太累。 但不得不说,琴萧合奏越久、越是引人入胜。 从第三章起,就有数种卫箴叫不出名的鸟儿从四面八方飞来,第四章时在凤台外盘旋不去。 至五、六章时,凤台笼外短短的檐上已经落满了鸟,有些体型较小的甚至飞进了凤台里。 直到第七章时,凤台外起了一阵狂风。 岑雪枝已入佳境,琴声也早就跟上了萧声,和谐无比,束起的青丝被风吹乱些许,浑然不觉。 卫箴看着他这样子,也慢慢静下心来。 假文如讳一直没有动作,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直到第八章起,窗外摸过一缕刺眼的红色,才将目光从江琛的侧脸上撕开。 魏宗主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不敢出声,一手握住魏五公子的手背,魏七姑娘看着江琛时的目光也是愈加崇拜。 第九章起时,神鸟终于现身。 长颈长喙长足,通体鲜红如火,唯独两根尾羽长六丈有余,五色具备,流光溢彩。 它绕着凤台飞了两圈,在第九章的最后一缕弦音落时,引吭长鸣一声,终于惊醒了抚琴人。 “凤……凰?” 岑雪枝呆呆地看向卫箴,后者回了他一个笑容,让他有些害羞:在长辈面前这样也就算了,怎么在卫箴这里自己也像个讨要表扬的孩子似的? 凤鸣响彻九霄,余音未尽时,魏家三人已经跪倒在地,并把卫箴和假文如讳也按头跪下去…… 卫箴:“……” 神鸟骤然化作一团烈火,将熄时从火焰中走出一位一袭金线红衣的美男子来,腰佩五彩羽毛,一双金色凤眸,凌空立在笼外,一个优雅的侧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