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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鸢一远随风去,只盼君安好 (第4/4页)
“好!”青川郑重一声回道。 青川的话让叶寒放心了很多,可临行离别前她还是念念叨叨着不舍,“耶律平比狐狸还狡猾,这么多年都没将他抓住,你遇见时自己小心点,别中了他的计。若是打不过就跑,别硬撑,先把自己小命保住,不丢人。” 打不过就跑?青川心中无奈笑着,可又不由一阵生暖好生舒服,他这个傻姐姐,这世间估计也只有她一人才会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无论他曾是深山古刹中一普通小和尚,还是现在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一方诸侯。 “我不在府中的日子别累着自己,手下养了这么多管事的,该怎么支使就怎么支使,别把事情都揽给自己一人去做。”若论舍不得,青川更不舍怀里这个细弱惹人怜的小人儿,若不是耶律平暴露非他出面捉拿不可,他真不愿离开姐姐。 “还有阿笙,”青川继续嘱咐着,“他越发大了,跟匹脱缰的野马不好管。我不在家时他若不听话气着你了,我回来一并告诉我,我好生替你收拾他一番。” 叶寒才舍不得呢,娇嗔了一眼这“狠心”的当爹人,护短道:“阿笙可乖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顽皮。” “对,姐姐说得都对!”青川揶揄笑着,他还没走呢,她这心都偏成这样了,其心可诛呀,“阿笙这么乖?那姐姐告诉我一下,前几日下泥塘挖藕的人是谁,还有拿石头砸伤人的又是谁?对了,这臭小子还爬过树掏鸟蛋吧,还活生生把你当场吓出病来。” 叶寒轻锤了青川一拳头,连笑带气为阿笙辩解着,“阿笙才没掏鸟蛋,他只是好奇爬到树上看下母鸟孵蛋而已。倒是你这当爹的怎么这么小心眼,只记得自己孩子的不好,你怎么不记点阿笙的好呢?” “还不是你偏心,眼里只有儿子,没有丈夫。”青川话里心里全是浓得散不开的幽怨之气,他可还记得暮时在庭院教导阿笙习武时,这小东西是有多坏,多偏心! 敏感的耳垂一下被青川含住,叶寒连忙向后躲开,看着人人口中敬佩如天神的赫连将军现在却是一副神色忿忿的怨夫样,叶寒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娇嗔道:“醋坛子!” 美人在怀,笑靥如花,青川俯首在叶寒娇艳的红唇上落下一吻,还未离去却已尝到离别苦,唯有红绡帐暖中一番缠绵可稍稍有所慰籍。或许两人都知离别在近,不舍彼此,(此处省略若干字),这场欢爱直至红烛燃尽也不见止。 晨晓,月西落,明窗半胧朦夜色,眼看红烛泪流尽,孤坐至天明。 整装待发,青川悄声走至床边,床上娇小的人儿还在熟睡中,锦被露出的半张小脸还泛着沉沉疲惫。昨夜是他累坏了姐姐,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可她念着自己又将离去,明明娇弱的身子已无力承欢,还是硬撑着迎合着自己,他知道姐姐这是舍不得他离开。 大手轻轻捧着她微凉的小脸,大拇指轻抚着她眼下疲惫的青色,潮来般的不舍撞得胸口难受。本想拨走她覆落在脸颊上的碎发,让她有个好梦,却一不小心就惊扰到了睡得正熟的人儿动了下头,还好未醒又在枕头上寻了一舒适处继续睡了过去。 青川看着叶寒恬淡柔和的睡颜,多年如冰的脸不禁泛起温和轻暖的笑意,“姐姐,我走了。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青川恋恋不舍落下一吻,万千不舍都包含在了其中。 关门的声响永远是“吱呀”一声被拉得好长,听得苍凉孤寂,好似被拉长不是关门的声响而是离别的伤感,像根绳子般绞得人心肝疼得变形。 叶寒不知何时醒了,睁着微红的双眼,水汽朦胧,偏着头直勾勾地望着已紧闭的大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脸上落下的浅浅一吻还残留青川的几丝温度,锦被下□□的身子还有着他昨夜欢爱时留下的酸软痕迹。被窝很暖,仿佛还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鼻息之间全是他混着淡淡檀木香的粗犷气息,她把头埋在被窝中大口闻着青川越来越淡的味道,眼睛却难受得流出泪来。 她不喜欢分别,好似每次青川的离去都是危险与之相随,所以她更不擅长离别,她怕自己太多的担心与害怕会拖累他。因此除了最初在京城别庄一别,每次分别时她都以装睡逃避着离别时的悲伤愁苦,让他少一点牵挂,安心离去,青川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每次都很“配合”自己。 遥遥褚州,茫茫沧河,崇山路崎隔人目,思念难越关山险。素绫衣,倚门盼,红罗绢,拭泪眼,秋风乍起一声寒,凉透心肝一片。远山重云屏屏碍,尺素一卷难寄来,剪鸢一远随风去,只盼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