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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鸢一远随风去,只盼君安好 (第2/4页)
礼赔罪,青川并没放在心上,他现在只在乎这次能否将耶律平抓住,“本王明日一早出发,离开之前本王不想再听见有他人任何劝阻。” “子英明白。”王贵民贱,微民怎可挡王之天意,公孙释垂头淡淡回道,心中感慨千汹翻腾,他不禁轻咳出声来,即便手使劲捂住嘴,也挡不住胸腔中阵阵瘙痒引起的起伏震动声。 青川一听便知晓这是公孙释的寒症犯了,当年为助他灭褚,公孙释自愿褪去京城贵公子的身份,深入褚宫为奴,其中自有一些说不出幸酸苦楚,而这寒症也是在那时被冻伤后留下的旧疾,即便有解白这当世神医为他医治过,也难以根除病根。 而此去褚州,正逢夏去秋凉来,青川想想体谅道:“你病未好就为本王四处探查耶律平行踪,来回奔波千里你也累了,这次你就不用陪我去了,在静庐好生养病吧!” 病来如山倒,公孙释也知自己寒症犯了,便也没硬撑着,费力咽下喉咙管涌上来的咳嗽,向青川恭敬一拜谢过,便压抑着止不住的咳嗽弯着背出了门。 书桌上,青白交间的盘龙玉令安静摆在桌前正中,青川看了一会儿,才伸手将它拿入手中,墨眼深邃如潭,让人难辩潭下意,倒是好看的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 这天下闻名的玲珑公子果真是八面玲珑,做人滴水不漏,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看不透,不图名来不图利,不喜美人不落情,若非头上还有三千烦恼丝在,他还真以为自己见的是一四大皆空的活佛了。可惜佛只存在于寺庙人心之中,而人终究只是一凡人,摆脱不了七情斩断不了六欲,更成不了佛,即便长得再像也不是。 都是芸芸众生一凡人,何必掩藏这么深,也不嫌累,青川手腕一动将盘龙玉令扔进了暗格中,不想因公孙释一人而多费心思,水落终有石出的一天,他又何必费这个神。他还是想想等会回合璧庭后,如何跟姐姐说自己又要离府这件事吧,一想到姐姐那凄然哭泣的小脸他就头疼,他怎么就这么舍不得她。 夏季的夜悄然入了朱户,人是抓不住它是何时何刻将白亮如纸的天染成墨暗深沉的夜,只觉得不过是在房檐屋下说了会儿话、喝了盏茶,抬眼一看外间天色一下就暗了不少,只叹时间飞逝,而双眼盯着那半明半暗灰灰蒙蒙的天,却半天不见灰渐深成黑。又或许夜是一脸皮薄的腼腆小孩,不喜欢人们寸步不离的注视,一人独自悄悄而来,可免了它不好意思的羞赧。 庭深幽幽闲少梦,夏夜宁静有望舒,合璧庭的夜深了,屋中却灯火通明,青川一人独坐在叶寒平日里最爱纳凉的竹榻上,墨蓝绣金锦服映着明烛生着忽明忽暗的熠熠流光,俊美异常的面容安静恍若成了一幅绝妙丹青画,让人根本分不清是画中人还是画中仙。 因想着如何与叶寒说明日离去之事,青川颇有困扰,沉思良久也不得良法,倏然间轻然的脚步声逐渐响起,已至门边,然后就见门从外缓缓推开,一只素白描红莲的绣鞋最先跨了进来,水绿色的层纱裙若田田荷叶被轻轻拨开,随着脚落地,荷叶裙摆又轻柔簇拢而来,掩了红莲娇艳色,绝了登徒浪子心,只做青荷叶家妇。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商量事情至半夜才会回来?”叶寒进了屋看见独坐在竹榻上的青川,有些吃惊。 “又不是什么正事,哪会商量这么久?”青川避重就轻说道,快步走近握住叶寒微凉还带有湿意的小手,关心问道:“这么晚去哪了,手怎么这么凉?” 叶寒笑着回道:“之前不是说给你做蔷薇元子吃吗?可你从军中回来这么久我一次也没做过,刚才去扶琴院看完流画,回来时间尚早便去小厨房把做蔷薇元子的糯米先用清水泡好,这样明日你就能吃到蔷薇元子了。” 八月夏未尽,夜里依旧暑热不散,手在糯米水中泡了一会儿,清清凉凉的,刚好抵御这夏夜晚风中未散尽的余热,但被青川火热的大手一握,手心清凉瞬间散去,烫得叶寒忍不住想抽手离开。 “姐姐。”青川低声说道,握着叶寒的小手怎么也放不开。 “嗯?” 青川望着叶寒那双清明如水的眼眸,就这样轻轻柔柔地冲着他笑,看得他真舍不得!蓦然微微垂头,心有无奈,勉强笑着说道:“你身子骨弱,别这么麻烦,反正我明早就得离开,也吃不着。” “离开?去哪儿,又要去军营吗?”叶寒好奇问道,见青川没立即回应,以为自己说对了,便没把他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这有什么?你又不是不回来,我把蔷薇元子做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