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惊寒_不舍犹梦醒,风吹至云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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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舍犹梦醒,风吹至云州 (第3/3页)

句便转移了此时的尴尬与凝重,“上一次你给我避子药,这一次你又给我去胎药。都说医者父母心,解神医,你这父母心应是继父后娘的吧?”
  被叶寒拐着弯骂了一圈,解白听后也不恼,径直取走矮案上的药瓶放回了药箱中,合上,然后说道:“这孩子,你真决定好了?”
  他不是个好奇心重之人,只是与叶寒相识了久了也多少知道些她的性子,本以为这药应是她所需所求的,没想到他还是误作了一回坏人,看来是他想多了。
  三个月大的胎儿应该有手有脚了吧,叶寒抚着微隆的小腹心里想着,认真点头说道:“这毕竟是我的孩子,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我舍不得。”
  “我懂。”解白看着叶寒微隆的小腹,眼中竟也生出难得的柔情慈爱。
  “你不懂!”叶寒一抹苦笑否认了他的话,无论是已说的还是未说的,放在小腹上的手紧紧护着她未出世的孩儿,“解神医,你不会懂的!”
  叶寒摇头坚定再次否定着解白的不懂。
  他不会懂在他面前的叶寒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叶寒,而是一个来自现代名叫叶鸢的普通女子,他也不会懂发生在她身上的离奇荒诞之事,他更不会懂在这陌生的异世里她的挣扎、她的苦楚、她的孤独。世间偌大,千人万户,千屋万檐,却无一处是她的归属。在现代的亲人她再也见不到了,就如同这一世去世了的叶家父母,都成了回忆里的一部分,都只能存在于她的梦里。
  她太孤单了,她想要一个牢不可破的陪伴,而这个孩子就是她的依赖,与青川无关,与谁都无关,这是她的孩子,是与她血缘相亲的孩子,是她在异世孤苦了十余载得来的盼头,她怎会舍得不要它。
  “如此也好!”叶寒脸上的母爱骗不了人,她刚才对那瓶去胎药的置若罔闻的态度,解白便知晓了她的决定为真,于是提笔开了一记保胎方子交与叶寒,并嘱咐道:“你已有三个月身的孕,按理说胎儿稳当,应无大碍,但你年幼便操持家务,身子骨还未长好就被重活所累,导致血气不足胞宫生寒,本就不宜生养,若不是喝了大半年的玉清散调养好了身体,你也不会这么快有孩子。这药方是针对你的身子开的,既能安胎也能调养你年少亏损的身子。”
  “有劳解神医了。”叶寒感激接过,她早年在云州时便因月事不准去看过大夫,特意嘱咐她不能受寒,否则难有身孕,所以在成亲最初时才会用性寒的莲子茶避孕,只不过世事难料,青川上战场前求她别再喝莲子茶,所以当她停了莲子茶时,她便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避是避不过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不过刚才听他提及到了玉清散,叶寒还是想再谢他一次,“那次在军营,解神医有心提醒我日常所喝茶水有异,是我愚钝一直未参透你话中禅机,平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虽然已时隔久远,但你的好意,叶寒在此还是想说声谢谢。”
  解白笑笑,收了脉枕,然后认真问了叶寒一句,“这玉清散功效霸道,调养次于动情,你喝了大半年的玉清散,身子有了这么明显的变化,你难道一次就没怀疑过?”
  “……”,叶寒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实话实说道:“说没怀疑过,这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对我罢了。”
  因为相信,相信她与青川八年时光堆砌出来的感情,相信他们一次次患难与共积累下来的信任,相信她的真心付出即便不会换来他的回报,但至少也不会被他粗暴以对。
  她待他如亲弟,爱他疼他,愿意为他甘心冒险东去北上,是这种几乎无条件的信任迷住了她的眼睛,即便青川强娶了她要了她的身子她也从未真正动摇过。
  可终归是她太自信了,盲目近乎于自欺欺人,明明身子情动异常,敏感得就像得了病一般,却选择逃避不愿信。
  其实在两人意乱情迷之时,她也曾怀疑过自己可能是因为中了春/药的缘故才如此饥渴难耐,还是因为……她真在朝夕相处中生了对青川不该有的情愫,所以才会对他的求欢有如此热情的回应?
  可终究,终归,终是只是一场虚无的梦,梦里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噬骨缠绵还是欺骗伤人,都让它们都留在梦里吧,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免得心绪生乱伤到孩子。叶寒低头轻轻摸着自己微隆的肚子,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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