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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人可知相思意,原在柳荫一树中 (第4/4页)
白日里都是些女子,没什么危险,你们小心护着她就行。” “王爷,可……”,听后护卫没有立刻离开,一看便是有话难开其口,很是为难,更是焦急万分。 青川瞧见,主动问道:“说吧,还有何事?” 护卫低头不敢直视青川,结巴回道:“夫,夫人出了春月楼后,并未回府,而、而是……而是,去了隔壁的一家……叫合欢馆里的兔爷馆,算着时辰,夫人进去估摸着有一两个时辰了。” 兔爷馆? 边说着,护卫头低得更低,胆战心惊等着即将落下的勃然大怒,可话刚说完,就忽觉一阵疾风从身边一掠而过,再抬头却见坐在前面的王爷早已不见了身影,倒是坐在一旁的花将军倒是还在纸,正轻摇折扇悠闲喝着茶。 “嘿,你不跟着他去兔爷馆,光看着我干嘛?”花折梅一指空弹,打醒了被青川惊吓过度的护卫。 护卫得了提醒连忙拔腿就去追,出营帐时还是不忘好心提醒一句,“花将军,今日夫人与你的打扮真像,连你手中这方折扇桃花坠也十分相似。” 什么十分相似,那分明就是他去看叶寒时遗落在她那没拿回来的扇子,花折梅想起今日叶寒所做之事,刚才什么玩闹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只觉得大难将至,不由用扇敲了头颅几下,那叫一个气,“叶寒你没事模仿我干嘛?这下好了,青川肯定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垂柳倚白墙,碧草垂卧兰溪,引以作流觞曲水处,虽见头上白日炽焰,但水过柳荫处却有习习溪风,凉爽极了,此时一曲清笛亦潺潺如水而来,悠扬旷古,婉转又过几何,一切随心而走,于云起水穷处,终得回归初心时。听之易,行之难,心明就好。 一曲罢,柳荫下起了淡泊人声,“姑娘愁绪,可少了一二?” 叶寒睁眼,朦胧渐明,心中混沌散了不少,“易公子一曲,世间又少多少烦心人。” “听姑娘之言,也是懂曲之人。”手拢收笛,易至明看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误闯妓馆的多愁人,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叶寒仰头望天天,天是垂柳绿幕满了眼,万千柳枝错乱像极了人心里的烦杂,“易公子抬举我了,我这个人不识音律也不会奏曲,只会用一双耳朵听这首曲子是好听还是不好听,听这曲子是悠扬还是婉转,听吹奏这首曲子的人是欢喜还是悲哀。” 锦布细擦长笛的手突然停顿一下,易至明心中有所触动,不禁问道:“姑娘有子期之耳,不知可听出我笛声之绪?” 纵得一树柳荫蔽日,得一阴凉避暑,可头顶这片天始终是并州炽热的天,自以为偷得一处闲凉,其实不过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罢了。 “公子心性高洁,又何必困居在这烟花柳巷之中,自损清白?” 易至明淡笑不语,细心收好长笛于锦套之中,眼角一瞥到纸门上逐渐变大的人影,提醒道:“姑娘,寻您的人来了,您该走了。” 叶寒回头望一眼,依旧稳坐席上不起,不甚在意,眉眼亦渐渐浮上几丝不甚耐烦来,易至明见状顿时心明神了,真心劝道:“知昨日之不可为,叹明日之可悲。至明以过来人身份多嘴劝姑娘一句,今日愁绪今日解,昨日既然已回不去了,又何必无辜耽误了明日。” “公子既想得如此透彻,又怎会与我一般百忧而不得一解脱?” 曲尽人终散,叶寒起身离去,于纸门而过,与门后等着之人擦肩而过,却忽然小步停顿,终于在与青川冷战数天后肯开口与他说话,但仍是目不斜视不看他一眼,“若是可以,帮他一下。” 数天以来姐姐第一次与自己开口说话,不谈他亦不谈她,不谈恨亦不谈怨,只为一相识不过几个时辰不到的陌生人,纵是如此他也是欢喜的,只是一瞬便过的欢喜太过短暂,平添拉长心中的不舍。 叶寒已远去不见,青川回过头来看着对面柳荫树下身形清瘦的儒雅男子,而易至明看见亦连忙行拱手礼跪拜在地,对来者身份心知肚明,试问这并州城之中还有谁能戴亲王之冠? 出了妓馆,叶寒早带着常嬷嬷一行人离去良久,本就不奢望她会等自己,可亲眼所见后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有惆怅少许,忽想起馆中姐姐方才嘱托于他对事,于是挥手招来一旁暗卫,吩咐道:“去查下里面那个吹笛之人,一事一迹,绝不可查漏丝毫。” 暗卫应诺而去,青川站于并州明晃白日之下,那双如夜深邃的墨眼渐渐生了几丝血红,也不知是被并州这暑日强光刺伤了眼还是其它什么。云州已隔万里,兰麝馆早人去楼空,宁致远已成往日云烟,姐姐你今日如此是故意气我,还是因放不下与宁致远那段情,所以才有心去合欢馆找一替代品以诉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