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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第2/4页)
伴着哒哒马蹄声声踩着盈尺积雪,说着昨夜凉月不识风情,等不及它的到来便早早落下了西边山头。 昨晚半夜,三番生死连回轮转,再过半夜,惊寒过后满身惊恐已成空,叶寒默声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晃动却怎么也进不了庄周的梦乡,脑中的思绪越发清醒,也不知是昨夜刀剑冷光吓走了睡意,还是隐隐暗知离别近,生恐误了离别时。 长祈山昨夜满山寻人,杀手处处,可天色渐明下山,花折梅竟然找不到一人一影,方圆十几里除了燕雀啼鸣趁早闹着清晨寂静,根本没有一点人声人动,太离奇了,花折梅纳闷地望着玄隐,而玄隐却望着紧闭着眼的叶寒,等到第三只游隼轻轻落在玄隐的手上,马车内才有了人声。 “叶姑娘,昨夜老衲所托之事,可曾想好?” 叶寒缓缓睁开了眼,双眼黑白分明是清晨山间湖水的清幽,除了腾起的缭缭水汽说着悲,人是如此的平静,“玄隐大师请放心,叶寒知道该如何做。” 玄隐恬淡,不喜不忧,轻挥一手,游隼就这样飞过了苍山,“如是最好,但我还是要与姑娘说明,昨夜柳铭于柳山老宅杀兄灭母,柳鹤之连夜调派相国寺精兵去救,你我才有半天的可趁之机。得来不易,愿姑娘珍惜。” 半天,只有半天相见的时间,其中还包括了分别,叶寒垂落眉眼,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时间转念过了半晌,叶寒清冷回道:“够了!” 半天,够了,若分别没有时间,不加限制,分别又怎能叫分别! 马车转转悠悠,没有从官道直接驶往京城,而是进了在京外一处普通别庄。庄子守卫为松内紧,叶寒一下马车便觉察到,倒没觉多危险,反倒心里送了一口气,青川在这里,安全应无所大碍。 下了马车便有仆人领着叶寒一行人进去,到了一处院落,玄隐花折梅自动停在院外,连领路的仆人也没进去,叶寒垂眼好似明了什么,平淡地进了院子。 院子很静,很是整洁,雪色满院,一层纯白,只有对面的房子和紧闭的门扉是褐色,入眼便觉得醒目。叶寒走进院中,便没再向前走,只立在雪中,见暖煦浅浅明媚地撒了一地,积雪少了一层寒冷,莫名多了一种冬日暖意,看着很是洁白舒心,蓦然觉得此时不适合别离。 一声喜鹊啼叫,飞速越过庭院,落在一枝被雪压得半弯的腊梅枝桠上。枝桠轻晃,一长条雪块分裂成几半簌簌地落在了雪地上,失去了重力的压迫梅枝一下弹回了原形,直立冲天生长,喜鹊惊扑几下在半空盘旋一会儿,又重新落在梅枝上,浅黄色的腊梅飘香,金黄色的细蕊摇曳,幽香浅浅淡淡扑鼻。 叶寒瞧着低头浅笑,也不知为何如此,都说喜鹊报喜,是报的腊梅香盈满冬的喜,还是离别也是一种喜? 这时的天已然大亮,叶寒这时才感觉到心里被放缓的忧伤,半天的时间用于分别,可谁又知路上的时间早已用了过半,留给分别的时间不过一两时辰,这其中还有不少被她无端浪费掉不少。 其实,叶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态,明明知道分别时少,可却一再拖延,明知屋内青川就在里面,却宁愿站在院中怎么也不开口喊道,如此奇怪的心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离别还是不愿离别,还是不舍离别? 明知离别时短,何必说离别,明知离别说不完,又何必要离别,不如任时间走过离别,只留下一小段,足够说“珍重”,就好。 “姐姐!” 青川的惊讶是重逢的欢呼雀跃,双手甩开房门就朝叶寒跑来,一把抱住她在怀,怎么也不愿放手,他又哪知一夜分别后的重逢,过后才是长久的分离。 这次,叶寒没有推开青川,如此亲密的拥抱若是在以前,叶她早在青川未得逞之前早厉声制止了,说是不舍也好纵容也罢,叶寒难得理会分清,今日一见,谁能知道何日再聚。 才过一年,青川就有她这般高,俊朗少年满脸喜色看着自己,叶寒这才发现他早在自己未察觉之时长成了真正的男人,以前清远寺中只会哭闹的小沙弥早已成了往事中的一缕烟云,世事为何总是过得那么快,措不及防? “姐姐,你手怎么了,是昨晚那些杀手伤着你吗?”青川虽然看不到伤口流血,但看着棉布层层包裹着的手臂也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