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西风紧时离别起,一场过客与云州(下) (第2/4页)
来迷惑他们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暗渡陈仓。” 其实,这计谋确实高明,环环相扣,引敌人上钩不成问题,但计划还是回到最重要的一处,叶寒指着出云州的寒水关,问道:“朱老夫子,你真能保证我们可以平平安安从豺狼的眼皮底下顺利通过吗?” 叶寒指出的这一点才是整个逃亡计划的关键:现在朱老夫子是云州新任太守,从云州城到寒水关自是不会出问题,从寒水关到京城路线太长太远,敌人就算是有这心也没这个力全程跟踪,所以寒水关,这一豺狼与猎物相遇的必经之地,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青川低眉浅笑,不语,他制定的计划自是天衣无缝,从计划制定开始,全局的安排、步步推算、漏洞补遗,到最终确定,无论是宏观还是细枝末节,别人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制敌千里,无非先谋而后定,演算千遍才能保万忧,诚上策也。 朱老夫子讳莫如深,笑语放言,“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虽不能识别妖魔神佛,但世间凡人还是能识得□□分无误。此番生死存亡大事,老夫既然选择托付于夏国质子宁致远,自是信他有瞒天过海之力。” 五天前的深夜一席话,还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转眼之间,她已坐在逃亡的马车上。身后云州城已远在百里之外,恍若昨日黄粱梦,不知梦里梦外,分不清真真假假,怅然若失不已。而前方崇山峻岭蜿蜒,苍翠深意绵延起伏不知几千里,望头上广阔苍穹,大雁北去而去,方知身已在陌地。但当“寒水关”三个庄严大字映入眼帘时,叶寒还是莫名觉得熟悉,仿佛早知宿命中在此有此一劫,同时心又开始惊颤,不能自己,面对生死,她永远都是个怯懦的人。 “姐姐,你可是害怕?” 青川关切问道,虽然他很想握住姐姐轻颤不止的双手,想安抚她,想用自己的手温暖她手中惊人的冰凉,想开口告诉她,不用怕,有他在。可惜,他终究说不出口,不是他不想说,此种事不关乎勇气决心,只是时机不对,因为他怕吓到她,惊上加惊,从而适得其反。 叶寒艰难地咽下几口口水,努力镇定住自己的慌张,没错,她是怕,她是胆小,她怕没命,但她却不能现在打退堂鼓,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连累了青川,还有坐在后面一车的秦婆婆和江流画,还有花折梅,以及那位同样冒着生死帮助他们逃离的人。 如此一想,叶寒的恐惧便慢慢落回了谷底,而且越靠近寒水关,她的头脑越发冷静,好似车轱辘一圈一圈碾压的不是大地,而是她过于惊慌的内心,平实稳妥,任万千车马而过,却惊不起尘埃一缕。马车轻晃悠然,明棕色的长帷幔随之轻摇上扬几寸,车外骑在马上的熟悉身影笔直□□,如大山般安稳了自己的恐惧和焦躁,这寒水关,也终于到了。 从云州城出发的迎亲车队绵延而来,十里可见红妆喜色,驻守在寒水关的将士早已瞧见,而等在关外的豺狼虎豹也开始蠢蠢欲动。 于一自幼习武,风吹草动便可嗅出杀气有无,寒水关还没过,前方危险之息早扑面而来,血口大张就等猎物自投罗网。 “公子。” 于一贴近宁致远,小声提醒一声,前方危险,来者不善。宁致远随意望了一眼关外两旁分散的黑压压的人,刀剑不耐剑鞘安,隐隐欲嗜血止渴,杀机阵阵不掩,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稍安勿躁。” 轻声一句,宁致远不再理会,祸福未知,尽他之力兑现朱老夫子的嘱托,尽他之所能保鸢鸢无碍,只愿老天开眼,助他一臂之力,他宁致远定勿忘此恩,此生敬天地香火不息。 有朱老夫子这位云州新任云州太守亲下的通关文书,把守寒水关的将领自是不会多做盘问,按照惯例例行检查一番就放行了,而在关外久久等候的豺狼虎豹,宁致远还是如常率领迎亲车队缓缓前行,而于一在此之前早已得了他的吩咐,分别带着两份相同的礼物前后拜访吴越两王。对此,显然起了效果,当迎亲车队经过时,关外两方阵营明显后退了一丈,腾腾杀气消弱了不少 ,寒水关外青山环绕,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