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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尽江陵浮生怨,世间皆是伤心人 (第4/4页)
了缅怀追忆,谁又能改变结局一二,都是枉然。 叶寒是一感性大于理性之人,听完后也是泪水涟涟,对于雾怜的请求想也不想连连应下。毕竟跟雾怜家破人亡的悲惨往事相比,自己所受的这一点欺骗和背叛又值得了什么。 见叶寒应下,雾怜痛哭感谢,往事的苦楚和现下的欣喜双双交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眼泪是苦的还是甜的,她唯一能知道的是自己丈夫的命保住了,这就够了! 西城不是久待之地,雾怜心情平复不少后便起身告辞离去,叶寒也不强留,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特殊,若真碰上些不怀好心之人,那可就不好了。 萧南先扶着嫂嫂上了马车,刚想上去,便见叶寒追了出来,便让马夫驾着马车到对面街边等会儿,看样子叶寒是专程有话对他说。 有些事不好开口,特别对方还是自己以前的情敌,但想及若真与宁致远面对面,那份尴尬以及未了情,她真怕自己当场失态。与其如此,还不如请萧南代劳,就当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叶寒把手中用丝帕包着的东西交予萧南,拜托道:“麻烦你一下,把这样东西交还给他。”叶寒没有指名道姓,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掂量了一下,很轻,很软,虽然被丝帕层层包住,萧南还是能观察到叶寒对这份东西的珍惜和重视。想及两人□□,虽然他多少有点牵扯,但还是不便插手,婉转拒绝,“若真要情断,当面说清最好。这样借他人之手转呈托话,终究不是良方。” 叶寒黯然了一下,无奈笑了笑,觉得有点滑稽,曾几何时她才是站在制高点上的劝说者,而萧南才是为情所困之人,如今换个调,真是风水轮流转呀! “我与他早已说清,这份东西是他‘无意’落在我家里的,麻烦你一下,帮我还给他吧!”她与宁致远的各中曲折,叶寒一时说不清楚,她也不想说,还是把东西换回去吧,省得多想。 既然叶寒如此再三请求,萧南也没有强行拒绝的道理,不说话就当是应下了。说真的,当知道宁致远与定安公主的婚事时,他居然有了一种解脱,就如同困在铁笼的兽,被关得太久了,终于找回了自由,以及自己。而同时,想到当时他对叶寒所说的那番话,如今真成真,他莫名多了一丝愧疚。都是经历过相思苦的人,而她还尝过了情之甜蜜,所以她尝到的苦必定比自己多得多。 “对了,”叶寒把手中一灰布包袱一并交予萧南,提醒道,“这是药草,我已经分成小包装好,让他每日早晚喝上一副,直到喝完为止。还有些药草被我磨成粉末,你让他燃炉熏下屋里内外,可以防止得病。” “得病?得什么病?”萧南好奇一问。 “你只要把原话告诉他,他就明白了。”叶寒没有说明,毕竟天花对没经历过的人如洪水猛兽,还是不说明为好。 想到当时自己在房中见到那一支白梨簪花时,她的震惊是无法诉说的。那时青川的天花还没好,每日送进来的食物补给都是送到长巷尽头,然后花折梅再去拿回家,送东西的人根本不敢送进来,就是怕传染,怕一不小心得了天花要了小命。所以,当她看见这支白梨簪花时,她莫名哭了,紧攥着簪子缩在墙角里,捂着嘴不敢哭出声,只能感到眼泪肆意横流,湿了满面和衣襟。 断情,对没经历过情爱的她不过是随口两个无关紧要的两个字,但对经历过情爱后的她却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她选择放手离去,手却还落在绳索的尽头,做不到果断放手,而那一头的人,不愿放手却不得不放手,放手是那般艰难,放开了又重新握住,手跟着心里所想做着挽留。 对两个心里都有情的人来说,断情,从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反反复复,如抽刀流水,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斩得断两人相连的这根红线。 马车晃晃摇摇出了西城,雾怜的泪哭得太多,回去的路上不时还冒出几串,可能是为不在的亲人追忆,也可能是担心狱中不知可否安好的丈夫。 马车驶进了一座平常的普通院落,雾怜下了车,李书亭立刻就迎了上来,问着西城叶家可是答应。雾怜点了点头,眼泪又冒出了几颗,连忙拿着已经湿润的手帕擦掉,转头一念,有点担忧问道:“叶姑娘可真能说动叶家那位公子,让他去向朱老夫子求情?” “夫人放心,若这世上还有人能说动叶家公子,非这位叶姑娘莫属。”李书亭跟在萧铮这么久,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若大人在定不赞成此事,更不会拿夫人冒险,但他还是觉得很有必要,如果他们跟的这位主子卸磨杀驴怎么办。 雾怜本不是算计人心之人,只是今日之事实属无奈,丈夫要救,刻不容缓,否则她也不会听李书亭的建议,拿自己都不愿意碰的这段伤心事去说服叶姑娘。雾怜心里对叶寒是有愧疚的,用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如此利用,她心难安,只能回房多念几遍洗罪咒,洗刷一点罪孽。 “二爷,您这是还要出门?” 李书亭见马车掉了弯,准备出门,萧南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握着丝帕,一手拿着装着药草的包袱,去见故人,顺便完成她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