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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难逃生死劫,可怜窗外叶儿泪(中) (第4/4页)
底属不属实。 秦婆婆也知自己只是个乡野妇人,说的话没有几人能信,索性直接挽起衣袖给神医看,“老婆子也是得过天花死里逃生之人,这些疤痕麻子就是当时得天花时留下的,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消过。” “奶娘”,江流画看着也是一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奶娘原来是得过天花的,回想起过去几天奶娘的早出晚归,总会满鞋泥点提着一篮草回来,原来就是出城挖草去了。对了,江流画立刻想起,问道,“奶娘,你这几日给我喝的汤就是用牛结草熬的,为的就是预防天花?” 秦婆婆点了点头,满眼怜惜看着流画,“你没有得过天花,不知道这天花传染有多恐怖,就像野火瞬间烧了整个山谷,跑都跑不掉。我当时给青川擦身时瞧见他手臂开始长水痘,就知道他是染上了天花,而不是一般的风寒。” 听完秦婆婆的一袭悲惨往事,不仅解白兴趣昂然,就连朱老夫子这样的当世大儒也立刻围了上来,焦急问着,“老妇人,这草还有没有?解神医,这草能救青川的命吗?” 牛结草能治天花这一说法,解白也是第一次听说,到底有没有用也要试了才知道。可现在屋里只有一个得天花的人,自己总不能拿他的命来试吧,别说朱老夫子不允许,就是床边站的那个瘟神知道了就能分分钟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解白说得很含糊,但大致意思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方法只有这一个,生死由天定,可选择权却在他们手里。 听后,朱老夫子沉默了,兹事体大,青川现在又昏迷不醒,他实在做不了这个主,反倒是花折梅否决一贯到底,“这牛结草喝下去后到底如何,谁又能预知,而且解白之前也说了,这牛结草对常人没有什么大碍,可对重病之人无异于一种要命的毒药。青川现在这身子,根本就折腾不起。” 花折梅说的也不无道理,一番无声的焦灼之后,黑夜的宁静也比不过满室的沉默,油灯燃到一半,明亮也暗了一半,措不及防一声灯花噼叭炸响,灯火又亮堂了整间屋子,却惊不起一室压抑的沉寂晃动半丝波澜。 “用药!” 清冷的声音从被遗忘在床边的地方传来,众人顺声回望,只见叶寒笔直坐在床边,紧握着青川的手不放,面色坚决。 “叶寒” “叶姑娘” 同是惊讶之声,花折梅多了一丝愤怒,而朱老夫子多了一份担忧,叶寒全都屏蔽在外,皆不理会,而是转眼望着沉默不语的秦婆婆,认真问道:“秦婆婆,从去年我们三人搬到西城,至今没少受您的帮忙,叶寒心里都记着,无以为报。可今日之事,您可否肯定回答我一句,这牛结草,到底能不能治好天花?” 秦婆婆听完也是泪水涟涟,论起恩情,只怕叶家对她们的只多不少,要还也是她和流画,恐怕用尽一生都还不完,“老婆子没有半句假话,这牛结草确确实实是救了我一命!要不然当年京城江家,虽不是权势滔天但也是清贵人家,有这么多出身良好的婆子丫鬟,为什么非要我这么一个乡野来的妇人,还不是因为我得过天花,命硬,能庇护好小姐少爷们,这才让我进了江府。” 听完秦婆婆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叶寒沉默一刻便不再犹豫,“秦婆婆,您那应该还有牛结草,麻烦您帮我煎上一副,分两碗装。若真有毒,先死的也是我。” 众人何尝不知叶寒这是拿自己的命试药来打消众人的顾忌,可毕竟此药药效医术上从未记载过,多一两少一钱所带来的结果谁能得知,就算是身为秦婆婆奶女儿的江流画也不敢打包票此药对叶寒青川无害。 江流画有心想制止,却快不过叶寒的坚定,“解神医,这一屋子里就属我接触青川最久,染上天花的可能性也最大,也许我已经染上天花了。您是医者,所以麻烦你计算好药量,以及观察我和青川身体的反应,一旦病情不如预期,无论如何请你一定救青川一命。叶寒命微,若不幸丧命,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牛做马还您恩情。” 闷声一记响头,叶寒毫不保留以头撞地,先表谢意,朱老夫子心叹着叶寒心地实诚,全心全意待青川如亲人,转头看向躺在床上依旧不醒的青川,却发现头下枕巾早已湿了一片。 决定已下,江流画扶着秦婆婆回家拿剩下的牛结草,解白也跟了去,顺便把药量先分配一遍,把药剂控制在不伤人的范围。 屋内,朱老夫子上前扶起依旧跪在地上的叶寒,苦口良言劝着让她宽心,见她忧心不减便建议她去看下药熬好没,出门走走换下心情。 叶寒勉强应下,走后,屋内花折梅上前几步问道,纳闷朱老夫子为何让叶寒出去,让她呆在屋里照顾青川不是更好。朱老夫子无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转而吩咐花折梅让院外的暗影传信,让萧铮把云州及附近的名医尽可能地接到云州府,先且候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