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惊寒_众人连登叶家门,世事人情难说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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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连登叶家门,世事人情难说清 (第3/3页)

间,想着无事可做,叶寒便拿起一方素色丝帕来到老井旁,站在那一树繁盛如雪的梨花下采摘起来。
  以前在元州时,她曾因为好奇跟同村的一世代酿酒的人家学过几手,虽然只学到一点皮毛,但若酿制果酒花酒却绰绰有余。说到这儿大家估计都猜得到叶寒采梨花来是拿来何用了。
  常看书中写到,江南女子泛舟采莲,桨声几重波澜,小舟船头便是满载的粉荷绿莲蓬,好不轻巧容易,可今日她既没划船只伸手摘花,却累得个不行,只因梨花枝头太高她个头太矮,仰头半晌累到脖颈胳膊发酸,摘了半天也只摘了半捧淡黄浅蕊梨花,好不气馁。
  “叩叩叩!”
  又是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叶寒以为是青川下学回来了,连忙开门而去。
  “青”
  青川的名字还未念完,叶寒便呆住了,纳闷地看着院门前的来人,心想着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怎么都络绎不绝地驾临自家的破落小院。
  今日宁致远穿着一身北齐世家公子闲适打扮,去冠留发,青丝后束全垂,广袖长服,站立于台阶高处,有一种仙人驾临之感,清风弄云,飘然而至。
  宁致远这是第二次见到叶寒,虽然她容色最多只算清秀,却莫名让他熟悉,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相识。
  是在哪儿他们一定见过,他异常肯定,但现在却一时想不起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很奇妙,熟悉又透着些许神秘,就好似一张写有字的白纸在天空中飘荡,他不住向前奔跑追逐,只为伸手抓住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你是,那天在云台山下的白衣公子。”
  叶寒初有微愣,但话却是肯定十足的陈述句,当宁致远出现在眼帘的那一刻,她就全记起来了,因为他令她太影响深刻了!只不过,这是后话。
  宁致远没想到叶寒还记得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人,这样也好,省去了他很多不必要的话语,“叶姑娘,在下宁致远,今日登门拜访,特为好友萧南而来,向姑娘致歉。”
  果然如此,叶寒心里暗道,今天是怎么了,是专门的黄道吉日,适宜道歉赔罪,还是商量好的车轮阵,非得让她发誓原谅萧南才肯罢休?
  “宁公子真的不必,先前太守夫人已经来过了,赔礼道歉我已接受,所以那日之事无需再提。“叶寒真是纳闷了,自己不就是个升斗小民,怎么这些有权有势之人都争先恐后跑来道歉,她又没什么有利可图。
  这事还真是叶寒想多了,其实,宁致远前来道歉目的跟太守夫人差不多,都只是想向叶寒道个歉,但也有不同,宁致远说不出心里那一丝怪异,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呼唤招引着他来,又好似一种莫名其妙说不出的执念,诱使他来到这儿。
  虽然叶寒婉言推辞,但宁致远还是把礼数做全,诚挚道歉,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可叶寒听着却不由联想到了自己平白无故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缘由。
  她记得那晚萧南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位翩翩贵公子应该就是萧南心心念念的情郎吧,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上门替萧南赔罪。
  所以,这也是叶寒一直尽量把这件事化小化无的原因——那日萧南精神恍惚说出的秘密,这么不容于世的畸形爱恋,自己居然知道了,若此事扩散出去众人皆知,那云州太守的脸面往哪搁,所以自己从醒来后就守口如瓶,装作什么都不知,一如往常,否则以太守的势力,自己一家三口肯定难逃一死。
  至于,宁致远今日的到来,叶寒没有防备,也不打算深究,因为还有一事在她心里盘桓已久。她记得萧南那日说话时的一个举动——脱掉外衣,里面居然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是如此痴迷,如此爱惜,生怕把它弄脏弄破了
  “叶姑娘,叶姑娘你在听吗?”
  “”,叶寒从一声声遥远的呼唤中慢慢回过神来,见宁致远正奇怪看着自己,她这才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不由脸颊一红颇是尴尬,微垂着头细声问着何事。
  宁致远笑着不说话,只伸出手落至她的发髻间,似蜻蜓点水若有若无,不知在干什么,但又很快收回手落至她的眼前,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白净大手轻轻展开,露出手心中一片洁白无暇的梨花花瓣。
  “梨花嬉春,最爱落在少女青丝上。”
  莫名间,叶寒忽然觉得这世间好安静,安静到她仿佛能听见了梨花落下的轻灵声,还有她胸中“砰砰“作响的心跳声?那是晚春寂寞在少女身上玩闹着几分春色撩人,还是少年顾春,误捡白梨拨乱了少女心中的一池春水,谁知,谁又知?
  叶寒连忙偏过头去掩着尴尬,却忽又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清眸直接迎上宁致远那似春色温柔的眼眸,俏皮带着几丝狡黠似笑非笑与他说道:“你真的是想替萧南道歉?”
  少女清眸宛如清泉潺潺漫不经心地流过他的眼中,滑落至他的心里,轻轻缓缓清清凉凉,让他莫名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宁静,就好似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重获新生。第一次他失了他的谨慎稳重,大放厥词只为博她一笑,“姑娘若有什么要求,请讲,在下定竭尽全力。”
  叶寒轻轻走近,近到两人之间仅剩一门之隔的距离,突然莞尔一笑,眼波流转盈盈如水,轻声慢口说道:“明日下午丑时,你我一同去云州府!”
  宁致远清目一亮,不问缘由,自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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