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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 (第2/3页)
着,仿佛受到某种感应,疯狂蔓延滋长,绽开大片大片靡丽而不详的血色。 四野皆暗,万鬼齐喑。 【疏璃,有些不对劲。】 疏璃翻身下榻,从窗边望出去,盯着天上的血月问:【怎么了?】【这是血祭。】 虽然不清楚什么是血祭,但疏璃下意识地心中一沉,【血祭是什么?】【血祭是鬼族的秘法,以魂魄为引,血肉为祭,最后达成本不可能达成的目的。】亚撒的语气凝重,【只有鬼王才能用。】疏璃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你是说】怪不得。 怪不得流渊要成为鬼王,怪不得流渊自成为鬼王开始就闭关修炼,怪不得流渊在邀月楼时阻止他杀栖芜仙。 他分明是从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上辈子造成许家一切惨剧的缘由。 【若非血祭既成前的能量异动太大,我也不会察觉。】亚撒的声音低下来,【疏璃,你】【所以,他现在成功了?】 【还没有,我能感觉到,他在血祭即将大成的时候停下了。但只要再结一个印法,很快就能祭成。】疏璃静默良久,问:【血祭的代价是什么?】【冥界第三任鬼王也曾修成血祭,引得人间大旱三年,饿殍遍野。】亚撒顿了顿,【他死于祭成的那一刻,死无葬身之地。】 第40章 青玉牙(9) 寒玉台上,盘坐着的鬼王睁开眼。 他的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眉眼却乌黑,薄唇殷红,似衔了血珠在齿间,俊美得近乎妖异。此时此刻,鲜红的符文在他的肌肤上扭曲着,渐渐不再流动,而像是鲜血凝成的实物留在其上。 流渊伸出手,低头打量手指上的血字。 这并不是什么符文,而是祭文。 血祭之文。 凡人于那些神仙而言如蜉蝣,如蝼蚁,可他偏要报仇雪恨,偏要螳臂当车,要他们死不瞑目,要他们神魂俱灭,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流渊吐出一口气,身上的血祭纹路渐渐隐去。 而后取出腰封中的凌霄玉。 他的洞府常年冰寒,这块青玉却在他掌心散出无尽的灵气和暖意,像一汪温泉水,抚平痛苦中魂魄的每一丝战栗。 他沉默着收拢五指,闭了闭眼。 流渊找过来的时候疏璃刚好出了门,已有十余天未曾碰面的乌发美人看到他,笑盈盈地道:我刚要来找大人。 嗯? 我见大人的洞府上空天有异象,不知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修炼的功法易引起异动,时常如此。鬼王大人面色平静,语气稀疏平常。 这样啊。 流渊瞥见疏璃的眼尾微微泛着的薄红,脚步一顿,哭过了? 疏璃微怔,摇摇头,没有。他抬手按了按眼角,若无其事道,风大,吹得眼睛疼。 两人一路走到了奈何桥旁,风的确是有些大,空中两人的长发共衣袂飘摇。流渊一扬手,大风旋即停下来。 疏璃偏头看他,大人找我是有事吗? 流渊没有立刻回答,静了片刻才问:你想要什么? 我在人间引魂时也习惯先问他们想要什么。疏璃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现在大人这样问,听起来倒像是要给我送断头饭似的。 流渊蓦地抿住唇角。 疏璃却没有在意他脸上细小的神情变化,而是笑着继续道:大人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不知道。疏璃弯起眼,但是大人想要什么都可以。 流渊看了疏璃半晌,再开口时声音轻缓:我在前世是个书生,一心考取功名,现在想来,也没什么意思。 那就为我织一个梦吧。 好啊。 许长生在九月中旬登上前往京都的渡船。 路过一处岸口时,乌发玄衣的年轻男子站在岸边问可否载他一程。待上了船,男子的美貌晃得船公和伴读直了眼,他却只看着许长生笑,眼中似有琉璃光彩。 当天半夜下起大雨,晚秋风急,小渡船猝不及防翻在了河面中央。许长生水性不佳,还是被疏璃捞上的船。两人全身湿淋淋地坐在船头,互相看了片刻,一起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许长生向后一仰,躺倒在船板上,眼前星河灿烂。他说,不考了,要回家。 船公和伴读再度直了眼,受到不小的惊吓。 第二天一早,渡船掉头,载着四人原路返回。 毕竟许长生念了十几年的书,说不考了就不考了,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