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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第1/2页)
含钏和小双儿,一高一矮伸出脑袋去瞅,见马车上陆陆续续下了许多人,有利落干脆的婆子,有纤细漂亮的娘子,还有些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 最后下来的人,排场挺大的。 两个小丫鬟先跳下马车,拿了只雕花红木脚踏放在马车旁,将伞撑好,一丝儿雪气都进不去时,马车里的人终于下来了。 被伞和人影挡着,压根看不清相貌与身量。 一队人,很有排场就对了。 含钏咂了咂舌。 别看曹同知性情温和、平易近人,可别忘了人家是什么出身——天下漕帮的公子哥,还是皇商出身,家里别的没有,钱确实多得没数的。 含钏想了想,自己被黄二瓜掏空的钱袋子。 算了。 人比人气死人。 含钏默了默,转身回灶屋,趁着白爷爷还没到,拖上拉提和崔二,整顿出四冷四热,八盘两托底,做了鸳鸯鱼扇、油淋鸭、黄葱烧蹄筋、白板鸡、辣子肠头,正中间摆了一大盅香喷喷的佛跳墙,想了想,隔壁曹家这才来,她冷眼看着曹同知冷锅冷灶的,素日也不常开火,这伺候的人虽多,却是神仙也没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整治一桌像样的年夜饭吧? 含钏想了想,拿了个最大的食盒,能够分出来的菜式就分了些,像鱼和整鸡整鸭这样的菜式,含钏又起了灶重新做了一份。 含钏让小双儿拎着食盒送到曹家去,算是回报曹同知在漕运上为她大开方便之门,也是展现展现邻里之间的和睦友爱嘛。 年夜饭是大事儿。 可不能随便应付。 这顿饭没吃好,明年一年都过得不好。 想起这个,含钏抬头向东边望了去,徐慨的年夜饭必定是吃不好的,宫里头的宴席,人越多越吃不好,菜是好菜,都是御膳房的师傅精心烹制的,可这天儿如此冷,菜又得先备着,等前头传了膳,菜流水似的上桌时,早就冷透了! 素菜冷了倒不怕,油腥重的硬菜与汤羹冷了就有点恶心,油花凝成白块儿,肥肉和汤羹黏糊糊的,像鼻涕似的。吃下去,冷心冷肠的,还不如回家煮碗热粥,配上清脆爽口的小菜吃吃。 含钏啧了啧嘴,顺嫔娘娘小厨房里应当是备下餐食的,等宴席一完,烟火一放,各回各宫,妃嫔皇子们就赶紧让小厨房上加餐,要么是饺子配醋,要么是圆滚滚糯叽叽的芝麻馅儿汤圆,这吃下去整个人才舒坦暖和了。 含钏正想着,小双儿拎着空食盒回来,哈了口白气,眉眼间挺兴奋,“...太阔气!实在太阔气!”手舞足蹈地比划,“原来这一溜的宅子,不只是像咱们和‘时甜’那样两进两出的布局,您猜猜曹家有多大!” 肯定很大啊! 但是能不能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含钏把小双儿的头往下一摁,语声淡定,“能有多大?大不了就是三进的院落嘛...” “曹家的前院,有个大水塘!”小双儿声音拔高,打断了自家掌柜的话,拓宽了自家掌柜的对有钱人贫瘠的幻想,“那水塘子比咱们整个院子还大!” 含钏抿了抿嘴,消化了一会儿,才开口纠正小双儿—— “如果我没猜错,那玩意儿应该叫,湖。” “不叫大水塘子。” “咱们后院,如今养着三条鲤鱼,二十来只河蚌的东西,才叫水塘。” 第二百四十四章 油炸奶糕(中下) 小双儿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金瓜子,捧在手里给含钏汇报,“...赏我的...说谢谢您了,往后一定来‘时鲜’照顾咱们生意。” 含钏顾不上那一把金灿灿的瓜子了,她还被“曹家宅子里有个湖”这个事实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都是一个胡同的蚂蚱。 哦不对。 都是一个胡同的邻居。 这怎么贫富差距这么大呢? 一个家里有湖,一个家里拉提和崔二还挤在一个厢房里... 含钏默了默,摸了摸小双儿的脑袋,小丫头脑顶毛茸茸的,摸上去手感不错,“把金瓜子好好攒着吧...” 你家掌柜的,这辈子估计是送不了你金瓜子的了。 惆怅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场年夜饭吃得挺热闹的,白爷爷一定要让姚五伯上桌,姚五伯坚持不上桌,白爷爷气得罢了筷子,姚五伯实在推辞不下,这才颤颤巍巍地坐了一小半凳子,也不敢夹菜,崔二给他夹啥,他便吃啥。 含钏笑起来,“...姚伯先头主家必定是个规矩严明的。” 姚五伯苦笑不止。 何止是规矩严明,可谓是不拿仆从下人当人,不拿奴仆的命当命。 如今就好了,因祸得福,反倒落了个晚年清闲乐哉。 姚五伯没提过自己主家,含钏倒是问过黄二瓜,黄二瓜在官牙查了又查,只说是从官宦人家里出来的,然事涉豪门秘辛,再多册子上也没记录了。 对这个说法,含钏颇为不以为然。 若当真事涉豪门秘辛,姚五伯压根就不会活着出现在官牙里。 早乱棍打死,拖到北郊义庄了! 含钏侧眸看姚五伯,如今身正体直,虽仍旧行止间唯唯诺诺,可瞧上去比头一回见他时舒朗快乐了许多。含钏在心里笑着点点头,挨个儿看过去,小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