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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第1/2页)
如此一想,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胡文和不过是六品武官,如何有实力草蛇灰线地在保全钟嬷嬷家产的同时,手段近乎完美地铲除掉钟家那对豺狼虎豹!? 这一团乱麻越来越大,思绪越来越乱,线头越来越多! 她根本不知道从何理起。 徐慨在她身后,做了这么多吗? 帮她解决掉了这么多的麻烦,却未置一词? 他...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含钏手紧紧攥成一个拳,短短的指甲深深地刻进了肉里,惶然无措地转头看向窗外。 梦里,梦里的徐慨是否也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更无从知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夜色很美,夜空中点点闪亮得星辰就像今晚徐慨的眼睛。 徐慨为何要这么做? 答案就在唇齿之间呼之欲出。 第一百五十三章 豆麦酱(上) 六月中,天儿热得像盖上盖子的蒸屉,含钏躺在雕花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徐慨歪着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看着她的样子。 风吹动院子那棵长势良好的柿子树簌簌作响,叶子与枝桠交叠在一起,成就了沙沙而轻快的响声。 含钏紧紧闭上眼,再翻了个身,隔了一会儿,猛地坐起身来,翻身趿拉了鞋,准备去点一柱安神香助眠,哗啦了一根火柴。 火星点亮了狭窄的方寸之地。 跳跃律动。 含钏看着那一小簇火苗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梦里。 安哥儿正丫丫学语,也是这么热的天儿,也是夜里,也有油灯闪烁的光亮,徐慨难得抱起安哥儿,小奶娃藕节一般粗细分节的胳膊被徐慨轻轻握在手里。 “叫,娘——娘——” 徐慨抱着安哥儿面向她,轻声轻气地告诉安哥儿怎么叫“娘”。 那晚的灯光也很美。 律动而跳跃,点亮了她眼前的那一片天。 又是一阵风吹来,柿子树沙沙作响。 含钏一个激灵,眼前的火柴快要烧光了,发散出一股硝烟与木头烧焦的味道,含钏愣了愣,鼓起腮帮子一下子将那股火苗吹熄灭了。 整间屋子又变得黑黢黢、静悄悄。 含钏一晚上醒了梦、梦了醒,梦见了院子东南角的那株柿子树结果了,红彤彤圆滚滚的柿子坠满枝头,又梦见姑苏城的小桥、流水和青瓦屋檐,刚要梦醒却如同被人推下山崖似的,一下子又重重地跌入了另一个梦境。 含钏没睡得安稳。 徐慨睡得很香甜,香甜得第二日清晨,冷着脸吩咐小肃叫人进来换被褥。 徐慨脑子晕晕乎乎的,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热的龙井茶,顿了顿,“昨儿个我喝醉了,贺掌柜没送醒酒汤?” 小肃弓着腰,耷拉着脑袋,眼睛稍稍抬了抬。 还送醒酒汤? 人贺掌柜直接下了逐客令,打了烊就别去吃饭了! 自家爷也是着实好玩儿的。 横眉冷对不许他漏了风声,千方百计斥巨资请了告老还乡的孙太医,还非得让人装成江湖游医去“时鲜”瞧病...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告诉贺掌柜,如今可好,两滴猫尿,啥都招了。 招得他是进退两难,在贺掌柜跟前只能故弄玄虚,否则压根圆不回来! 如今咋办? 他就看着,自家爷如今咋办? 幸灾乐祸加痛心疾首的语气必须藏好。 小肃背弓得越发弯,“您...您都记不得了?” 徐慨看了眼小肃,面色一滞,放了茶盏,沉声道,“说。” 徐慨的语气太过凝重,小肃快跪下了。 “...您昨儿个给贺掌柜的说了红玉髓、钟家、勇毅侯府的事儿...”小肃埋着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地面,“许是没说完,可贺掌柜的如此聪慧,必定顺藤摸瓜猜到几分。奴奉命接您时,贺掌柜的还逼问了奴,这些事儿的来龙去脉。” 小肃提起衣摆,“噗通”一下跪下,“奴一点儿也没说!看贺掌柜面色不太好,奴搀着您便回府了!” 小肃说完,半天没听见响动,也不敢抬头,借着擦额头汗的机会,眼风飞快地瞥了眼徐慨的脸色。 很好。 自家主子爷脸都黑了。 一只手正